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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杖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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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杖斃

她聲音平靜無波, 聽不出任何喜怒,卻令花靈兒毛骨悚然。

因為她知道,這樣的鳳依才最可怕。

即便花靈兒沒有否認,鳳依也知, 那是花靈兒做的。

她手下的力道更重了:“於情, 她是你姑姑, 你們是血脈至親,於義,她為了燕國孤身赴死,你竟如此對她,令她死後不得安寧。花靈兒, 你可真是惡毒, 你這樣的人活著,也是浪費東西。”

花靈兒想否認, 鳳依道:“若事情被我查出來,你只會死的更慘,想清楚再說。”

今日花靈兒必須死,或許早兩年她就該死了。是鳳依手下留情,饒了她一命, 可她卻不珍惜。

花靈兒這才知闖了大禍,面容慘白,搖頭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, 我不是故意,是有人讓我這麽做的, 我就是想看見你生氣, 氣憤, 我錯了, 表妹,我真的錯了,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。”

燕北太妃見狀,癱軟在地,對著鳳依道:“她知道錯了,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。”

鳳依充耳不聞,甩開花靈兒,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面容:“誰讓你這麽做的?”

“好像是楚懷王的郡主,她說,你惡毒,你該被挫骨揚灰。不能把你挫骨揚灰,也要把你的親人挫骨揚灰,這樣才解氣,我一時糊塗,才犯這樣的錯,求你饒了我。”花靈兒抓住鳳依的衣擺。

她沒想刨姑姑的墳,聽了那話,她一時氣憤就做了,過後她就後悔了,不想做已經晚了。

鳳依皺眉,楚懷王的郡主,難道是齊悅,她是如何知道花溪公主是她母親的。

也是,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。有心人一查便知。

“杖斃吧。”鳳依一腳踢開花靈兒。

今日她就讓所有人都看看,敢動她母親的墳是什麽下場。

燕國皇室還有不少人,個個都恨她,若都效仿花靈兒,花溪公主地下難以瞑目。

夏冬和馮山聽了這話,命人將花靈兒拉到一旁,準備動刑。

燕北太妃撲上來,一手拉著花靈兒,一手去推侍衛,口內罵著鳳依,什麽狼心狗肺,忘恩負義,冷血無情等話。

鳳依不在乎,站在花靈兒跟前,目光看向看笑話的人,大聲道:“我今兒把話撂這兒,我母親便是曾經的燕國嫡公主,她代替哥哥花顏太子遠赴大康,成了大康質子,她的屍骨便葬在京郊南山下,誰若敢動她的墳,擾她清靜,花靈兒便是下場。”

其他人聽了這話,本來還同情花靈兒的,此刻對花靈兒指指點點起來。

你說你做什麽不好,非要把人家母親的墳刨了,這不是找死嗎。

燕北太妃抱著花靈兒,就是不讓動手。

夏冬無奈,命人將燕北太妃拉開,將花靈兒推到在地,掄起板子開始行刑。

花靈兒哭嚎著自己錯了,請鳳依給自己一次機會,可惜,鳳依看都不看她一眼,霸氣看向眾人:“看在是血親的份上,我允你入土,若是誰敢動我母親的墳墓,我讓他死無全屍,死後屍首餵狗。”

馮山和夏冬同情鳳依,手下的人沒留情,幾下把花靈兒大的皮開肉綻。

花靈兒慘叫出聲,她見鳳依沒有留情的意思,對鳳依破口大罵。

馮山見狀,命手下的人下死手。竟敢罵公主,簡直不知死活。

燕北太妃被人攔著,哭得像淚人。

等花靈兒斷了氣,鳳依才帶著人離開。

只留下燕北太妃抱著花靈兒的嚎啕大哭。

不多時從府中出來一個少年,拉著燕北太妃說了幾句話。

燕北太妃這這才命人將花靈兒擡進府,命人好生安葬。

鳳依離開後,並未回府,而是去了楚懷王府。

楚國國君是暴君,只知享樂,不懂民生疾苦,魏琛攻入燕國皇宮時,楚國國君已經死了,是被人殺死的。

皇室其他人有自殺的,有被殺死的,幾乎不需要魏琛動手,輕而易舉就解決了楚國皇室。

楚懷王在大康做過質子,甚至康明帝仁善,便主動投誠,說了朝廷中許多貪官汙吏的名字。

這些人都是他的對手,且曾對他下過手的人。

他深知在皇兄的□□下,楚國已從根上爛了,再也修補不好了,唯有破而後立,才能令百姓過上安定的日子。

因此,楚懷王毫不猶豫叛變了。

楚國是百姓的天下,而非楚家的人天下,即便宗親罵他,他也會這樣做。

在大康做了質子,見過大康百姓安居樂業,他就對楚國失望透頂了。

對於那些名單,魏琛找人核實過,都是些諂媚小人,欺上瞞下,無惡不作,死有餘辜。

因此,魏琛殺起來沒有顧慮。

自從來了京城後,楚懷王便在懷王府中,很少有人出門,猛地聽聞鎮國公主來了,在正廳等著,很是驚訝,狐疑皺眉。

他與鎮國公主並無交情,這公主怎地突然上門了。

楚懷王妃得了消息,皺眉看向一旁的少女,狠厲瞪過去:“廢物,一點小事都辦不好。”

若稍有不慎,便會引火燒身。

少女身子微顫,擡眸看向楚懷王妃,心中忐忑:“事情都是花靈兒那個蠢女人做的,與咱們何幹,死不承認便是。”

話落見楚懷王妃又再瞪她,嚇得一縮脖子,便聽見楚懷王妃道:“你錯了,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,都是你做下的,如今東窗事發,你可莫要牽連我,更不要牽連整個王府,你身為王府郡主,不為王府爭光也就罷了,可莫要給王府丟臉。”

聽了這話,齊悅不敢置信看向楚懷王妃,主意是她出的,她為何不承認了。

她沒不明白楚懷王妃的話,急切道:“母妃,七月是真心幫母妃的,母妃曾說過,只要我幫您辦成了,你就讓我嫁給九皇子。”

進侯門大宅,她才懂得了規矩,子女若要成婚,需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

還有,她是外室女,連庶女都不如,雖有郡主名頭,過得日子卻連得臉的奴才都不如。

嫡母看不順眼便呵斥幾句,從來不顧及她的臉面。

她後悔當這個郡主了,若是外祖母府上,那些個下人誰敢給她臉色看。

楚懷王妃得知她想嫁給九皇子魏琛,便誤導她,說幫她辦成一件事,她便讓她如願以償。

齊悅滿心滿眼都是九皇子,想也沒想就答應了,只是挑撥幾句,便能如願,她怎麽不願意。

再說,她與鳳依有仇,只要能讓鳳依難過,她就樂見其成。

誰承想,如今事發,嫡母便將事情推到她身上。

這可怎麽辦?

對,她要去找外祖母。外祖母是長公主,定能護住她。

齊悅虛扶著楚懷王妃,垂眸想了一下,就說有件東西要拿,先回去一趟,得到允許就離開了。

這裏是京城,不是楚國了,嫡母再厲害還能只手遮天。

這裏是外祖母的地方,自然是外祖母說了算。

自小外祖母就疼她寵她,不會看著她落入鳳依手中的。

楚懷王妃看出齊悅的心思,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,那人會意點頭,跟著齊悅離開了。

齊悅回頭,見有人跟著自己,便知心思被看穿了,回到院中,對身邊的丫鬟嘀咕幾句,佯裝進屋收拾東西。

婆子見齊悅沒有離開,也就放心了,不過還是沒有離開,一直守在齊悅院子門口。

若齊悅要離開,她立刻稟報王妃。

前院,楚懷王看著鳳依,面容堆笑:“原來是你,你竟被皇上封為了鎮國公主,當真是可喜可賀。”

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過得好,他便就放心了。

鳳依掃他一眼,不願多聊,道了句謝,就問齊悅在哪裏。

她今日是來找齊悅了,不見到齊悅是不會離開的。

楚懷王命人上茶,又問鳳依:“公主找小女,所為何事?”

“有一些事要問問她。等她來了王爺便知道了。”鳳依看一眼楚懷王。

這人真是小鳳依的父親嗎。

他對花溪公主有情,若知花溪公主的墳墓被人刨了,還是親生女兒的主意,該會如何選擇,是選擇護著女兒,還是為心愛的女子報仇?

鳳依不確定,不過有些事情,她必須做。

真當她無家族撐腰,就可以任意欺負嗎。

如果這樣想,那麽他們真的錯了,今兒她就讓所有人都看看,即便沒有家族撐腰,她一樣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。

傷害了花溪公主的,她一個不放過。

話落,楚懷王妃帶著人進來了,見鳳依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,眉頭微蹙,眸中閃過一絲恨意,很快掩飾過去,走過去鳳依身旁,微微頷首:“這位便是鎮國公主吧,容貌絕美,功夫也好,不愧是皇上親封的鎮國公主。”

她一進來,鳳依就註意到了,包括她細小的動作,這人怕是不喜歡她,為何?

她們毫無交集,自己也未曾得罪過她,她為何恨自己。

想了片刻,鳳依就明白了,這人哪裏是恨自己,怕是恨花溪公主吧。對她是恨屋及烏。

還有,齊悅那個蠢的,恐怕是被人利用了。

有意思,看來這楚懷王妃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,還知楚懷王心中的人就是花溪公主,才讓齊悅慫恿花靈兒的。

這人才是真正的宅鬥高手。

鳳依挑眉,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呷一口茶,對楚懷王道:“齊悅呢,本公主要見她。”

楚懷王還未開口,就聽楚懷王妃笑著道:“她啊,說去拿一個東西,也不知是什麽東西。她是郡主,又不是我生的,我難免縱容了些,公主莫要見怪才是。”

一句話點出齊悅是庶出,還缺乏管教,鳳依看向楚懷王妃,勾唇道:“既如此,我就不等了,你們是她的父母,找你們也一樣,都是子不學父之過,可見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。齊悅慫恿花靈兒挖我母親的墳墓,這筆賬,王爺王妃該給我一個說法吧。”

若今日不給她一個說法,她便把這楚懷王妃掀了。

楚懷王皺眉:“你母親?”

話落楚懷王妃又道:“這是當然,我們一定會給公主一個交代。”

鳳依一眼便看出楚懷王妃的目的,這是不想讓楚懷王問自己的身世,可惜,她不想讓她如願,冷靜道:“我母親便是燕國嫡公主,花溪公主,王爺可曾認識,你們都在大康為質子,想必是認識吧,哦,那時候我母親是女扮男裝,用的是花顏太子的身份。”

聽了這話,楚懷王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,不敢置信盯著鳳依:“你當真是花溪公主的女兒,你是那一年出生的。”

“甲辰年五月。”鳳依說話時看向楚懷王妃,果真見她變了臉色。

楚懷王算了算日子,不敢置信看向鳳依,聲音中帶著顫抖:“你確定是甲辰年五月?”

如此算來,花溪那夜有了他的骨肉,眼前這女孩兒是他的女兒。

這可是真的。

鳳依頷首:“我從不騙人,你若不信可以問皇上和姚丞相,他們知曉我母親的事。”

“你,你是我的女兒啊。”楚懷王欣喜若狂,“沒錯,你的確是我的女兒。花溪公主是你的母親,而我便是你的父親。”

鳳依看他半晌,肅穆道:“我沒有父親,我母親生下我就去了,皇上命姚丞相把我帶回了姚家,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不喜歡我,任我自生自滅,從我記事起,我就是一個人,如今我仍是一個人,所以我沒有父親。”

這人真是小鳳依的父親,可人都死了,他現在出來有什麽用。

聽了這話,楚懷王眼眶微紅,想伸手摸鳳依的臉,被鳳依躲開了:“我要見齊悅,她慫恿花靈兒挖我母親的墳,此仇不共戴天,我必報。”

楚懷王這才想起這件事,立刻命人去把齊悅押過來。又問鳳依花溪公主墳墓的事。

鳳依沒有瞞著,將事情說了,還說已經懲治了花靈兒,如今只剩下齊悅了,說話時她看向楚懷王妃,見她不自覺繃緊身子,便更加確定,這事兒與她脫不了關系,且等齊悅來了再說。

誰知半個時辰過去了,去找齊悅的人回來了,說齊悅不在院子,從後角門出去了,至於去了哪裏,他們也不知。

楚懷王大怒,罵下人是廢物,還罵齊悅是禍害,整日惹事。

他又想起當年遇見鳳依,她被齊夫人賣入青樓的事。

這母女倆就是禍害,竟把他的女兒賣入青樓,也幸虧鳳依聰慧,自己逃了出了,還設計了齊夫人。

既然欺負他女兒,就別怪他不客氣了。

楚懷王一面命人去找齊悅,一面去請齊夫人,新賬舊賬該一起算算了。

鳳依了解齊悅,定是覺得王府庇佑不了她,去找更大的靠山了。

很顯然,這靠山便是長公主。

長公主刺殺魏琛,被康明帝趕去了大安國寺,一年前六十大壽,康明帝憐惜她年老體弱,便讓她回來了。

如今在長公主建立了一個佛堂,日日吃齋,閉門不出,相當於在家修行了。

這長公主雖然不理事,身份擺在哪兒,齊悅若是進了長公主,再要人怕是不好要了。

想要這裏,鳳依轉身,帶著人走了,對身旁的夏冬道:“去長公主府,一定要攔住齊悅,不能讓她進長公主府。”

今兒就算掀了這天,她也要為花溪公主討個說法。

夏冬領命,小跑著出了楚懷王府,登上馬背坐穩,帶人去了長公主府門前。

他先敲門,問了守門的小廝,今兒可有人來拜訪過長公主,得知齊悅還沒到,便放心了,將長公主府各個門口都堵了。

他就不信,這樣齊悅能進長公主府。

齊悅被楚懷王妃的人攔住了,路上又遇到了刺殺,雖僥幸逃過一命,來長公主府門前卻遲了。

門都被夏冬帶著堵了,她想進也進不去。

她指著夏冬的鼻子:“你可知我是誰,我可是楚懷王府的郡主,長公主是我外祖母,你竟攔著我的去路,小心我讓人扒了你的皮。”

“喲,這是誰啊,這麽囂張,公主都不見得有你跋扈。”鳳依帶著人站在不遠處,看著齊悅叫囂。

她就知齊悅會找長公主幫忙,可惜,長公主被傷透了心,未必肯出面救齊悅。

就算出面,鳳依也不怕。

一個外孫女,能比得過自家人重要,她身後站著魏琛,未必不能與長公主抗一抗。

齊悅見鳳依來了,嚇得往後退了幾步:“你,你想做什麽?”指了指長公主府,膽怯道,“這可是我外祖母家門外,你做什麽要考慮清楚,是否敢得罪長公主。我外祖父是武林盟主,殺你很容易。”

如今她也只能用這些東西來恐嚇鳳依了。

可惜,鳳依根本不怕,上前幾步捏住齊悅的下巴:“即便你是真公主,今兒我也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。”

隨後將齊悅甩在地上,讓夏冬打她五十板子。

雖然沒有做,卻是挑撥了,一樣可惡。

只要參與,都要受罰。五十大板,能不能保住命,就看齊悅自己的造化了,這也算給楚懷王府和長公主面子。

這時齊夫人撲過來,將齊悅護在懷裏,看向鳳依面露猙獰:“你不能打我的女兒,我女兒是楚懷王府的郡主,且是長公主的外孫女,你不能打她。”

這個賤人明明中了她的嗜血蠱,為何還安然無恙地活著。

難道是嗜血蠱出了問題,可不應該。但,到底哪裏出了問題。

她不信是蠱毒出了問題。

齊夫人不知,早些年魏琛給鳳依吃過洗髓丹,洗髓丹中的靈氣壓制了嗜血蠱,讓嗜血蠱陷入了沈睡,若沒有外界因素喚醒蠱蟲,蠱蟲會永遠沈睡。

鳳依不理會,讓人拉開齊夫人,趕緊打,打完了,她還要離開呢。

這次事情不小,她怕連累葉子三人,便讓人等在城外。

等辦完了事兒,她就去城外找他們回合。

夏冬依言行事,讓人拉開齊夫人,可齊夫人對他們的人大打出手。

鳳依生氣,上前靠近齊夫人,只用三招便控制住了齊夫人:“打,一下不許少,也不許留情。誰若動我母親的墳墓,這就是下場。”

齊悅見鳳依動真的了,忙求饒認錯:“我錯了,我錯了,我真不知花溪公主是你母親,若是知道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,我也不敢動這心思啊。這都是嫡母讓我做的,我若不做,她就把我嫁給別人,我不要嫁給別人,我要嫁給九哥哥。”

鳳依無語,這麽多年,這個白癡竟還念著魏琛呢。

夏冬以為鳳依要動怒,小心翼翼解釋:“公主,您別聽他瞎說,我們殿下跟她沒關系,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

齊夫人這才知道女兒被人蒙蔽了,對楚懷王妃一頓咒罵,什麽難聽的話罵什麽。

楚懷王跟過來,正巧聽見齊悅的話。

齊夫人見楚懷王來了,讓他救救齊悅,還說齊悅是冤枉的,都是受了別人的蒙蔽。

楚懷王走至鳳依身旁,沈聲道:“我定給你個說法,七月做錯了事,你隨意處罰便是、生死由天。”

這個女兒簡直囂張至極,若不給點教訓,將來定會犯更大的錯。

齊夫人見楚懷王不管齊悅,當即對著長公主的門啕嚎大哭起來,讓長公主出來救救齊悅,若她再不出來,她的外孫女就要被人打死了。

這邊,夏冬已經讓人開始了。

齊悅才挨了三下,就開始哭爹喊娘了。

齊夫人見長公主不開門,推開抓住自己的侍衛,跑到長公主門前敲門,讓長公主出來救救自己的女兒。

其實齊悅出現的時候,門房的小廝已經去後宅通報了。

而長公主正在佛堂禮佛,不許人打擾,等禮佛結束,身旁的婆子將事情說了。

長公主一聽是齊悅上門了,心中多少有些欣慰,這孩子一走就是幾年,據說去了楚國,音信全無,連句話也未給她捎過。

若說長公主心中不介懷,那是騙人的,自小疼著的孩子,竟是白眼狼,擱誰身上能受得了啊。

後來又聽嬤嬤說,她是來求救的,她挑唆人挖了鎮國公主母親的墳墓。

鎮國公主要找齊悅報仇,齊悅躲不過來來長公主府求救的,長公主的心,頓時涼個半截。

她果真是養了個白眼狼,小的是白眼狼,大的也不是好東西,娘倆一個脾性,都是勢利眼,捧高踩低的主,用到你將你哄得心花怒放,用不到你,幾年都不帶問候一聲的。

或許長公主已經習慣了,面上無悲無喜,對身旁的嬤嬤道:“你出去看看,就說本公主說的,要算賬換個地方,莫要臟了長公主府門前一畝三分地,我不喜,佛祖也會怪罪。”

她算看明白了,這對母女,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,就算你把心掏出來給她們。

她們也未必會感恩,罷了,親緣淺薄,緣分如此,就此了斷吧。

話落,雙目緊閉,雙手合十,念了句阿彌陀佛,然後跪到蒲團上,繼續誦經念佛。

嬤嬤會意,看一眼禮佛的長公主,暗嘆一聲,長公主是真的傷心了。

這對母女也真是,離開就離開,好歹說一聲,離開後也該給長公主一言半語的,不說逢年過節送些東西,送封信問候一聲總可以吧。

她們呢,仿佛將長公主忘了,怪不得長公主傷透了心呢。

長公主門前,齊悅被打了十幾板子,長公主的角門開了,嬤嬤從裏面走出來。

齊夫人見是長公主身旁的嬤嬤出來了,臉上一喜,忙沖到嬤嬤跟前:“嬤嬤,我母親呢,她怎麽沒出來?”

雖然不悅長公主沒有親自出來,看見嬤嬤卻像抓住救命的稻草。

這嬤嬤是長公主身旁的老嬤嬤,也能代表長公主了。

齊悅也看見了這嬤嬤,對著鳳依露出兇狠的目光:“賤人你敢打我,我外祖母饒不了你。”

話落,她傻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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